抢劫后灭口故意杀人：故意杀人罪与抢劫罪数罪并罚的法律定罪方式

对于抢劫罪与故意杀人罪的定性争议

第一种观点：抢劫致人重伤、死亡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的规定，抢劫罪的客观构成要件之一是采取暴力手段。这些暴力手段可以包括对身体的强制、捆绑、殴打、伤害甚至杀害等形式。因此，被告人李某某等四人的犯罪行为应被视为抢劫罪中的抢劫致人重伤、死亡情形，属于加重的犯罪构成。因此，被告人李某某等四人应受到抢劫罪从重处罚的定罪。

第二种观点：抢劫罪和故意杀人罪

虽然本案属于抢劫过程中致人死亡，但被告人李某某等四人是在已完全制服被害人后扔进海中淹死。这种行为超出了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规定的立法本意，属于抢劫后为杀人灭口而实施的故意杀人行为。因此，被告人李某某等四人的行为应被定罪为抢劫罪和故意杀人罪，并实行数罪并罚。

评析：支持第二种观点

抢劫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通过暴力、胁迫或其他手段，强行劫取或迫使他人交出财物的行为。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的规定，抢劫罪分为基本构成和加重构成两种情形。其中，抢劫致人重伤、死亡属于加重构成。对于抢劫致人重伤的含义，学界和实务界普遍认为包括过失致人重伤和故意致人重伤。但是，对于抢劫致人死亡是否应包括故意杀人存在不同观点。我认为，抢劫致人死亡应该包括行为人为劫取财物而预谋故意杀人，或者在劫取财物过程中为制服被害人反抗而故意杀人的情形。这是因为我国刑法明确将暴力手段作为抢劫罪的构成要件之一，其目的是侵犯人身自由权、健康权甚至生命权。因此，抢劫过程中故意杀人行为应被包括在抢劫致人死亡中。需要注意的是，抢劫罪的基本构成中的暴力手段仅限于轻伤害，而加重构成中包括故意杀人。然而，抢劫致人死亡并不意味着在抢劫过程中致人死亡的行为都应被定为抢劫罪并从重处罚。根据最高人民法院的批复，如果行为人为劫取财物而预谋故意杀人，或者在劫取财物过程中为制服被害人反抗而故意杀人，应被定罪为抢劫罪。而如果行为人在抢劫后为灭口而故意杀人，应被定罪为抢劫罪和故意杀人罪，并实行数罪并罚。因此，对于行为人的定罪，应根据主观和客观要件的一致性来判断。如果行为人有非法占有的目的，并采取了暴力、胁迫或其他手段，目的是为了制服被害人或对其进行心理上的强制，以达到强行取得财物的目的，那么应定罪为抢劫罪。如果行为人已经制服了被害人并成功取得财物，但出于灭口、报复或其他动机而故意杀人，应定罪为故意杀人罪，并与抢劫罪实行数罪并罚。根据本案情况，被告人李某某等四人在实施抢劫过程中，被害人方某某的腿被被告人陈某某砍伤，被告人袁某某和小陈将被害人方某某的手脚、嘴眼用绳子和胶带进行了捆绑和封口。此时，被害人方某某已完全失去反抗能力，被告人李某某等人已控制了被抢财物。四被告人为了灭口，故意将被害人方某某扔进海边的鱼塘中，导致方某某因溺水窒息而死亡。因此，被告人李某某等人的犯罪行为既不是为了劫取财物而预谋故意杀人，也不是在劫取财物过程中为制服被害人反抗而故意杀人。相反，他们是在实施抢劫后为灭口而故意杀人。因此，他们的行为不符合抢劫致人死亡的构成特征，应被定罪为故意杀人罪和抢劫罪，并实行数罪并罚。（作者单位：河南省漯河市中级人民法院） 作者： 张永辉 曹杨